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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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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场荒诞的拍摄和表演已经过去三十分钟，我靠在车后座，看着车窗外，城市浮华糜烂的夜色。离开小村，前往梦想之中的城市和会社已经超过六年，足足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曾经自认游刃有余，在经历一场场莫名与混沌后，发觉自己仍旧是木讷懵懂，愚蠢至极。我的身体疼痛，心里却隐约感觉到几分快乐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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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出后，我曾经遥不可及的愿望来的意外敏捷，晨间六点，当我还躲藏在宿舍小屋里狭窄的床铺时，肥猪经纪人就打来电话，通知我晚上前往电视台，参加一场综艺节目的拍摄。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知道我一直很努力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夜晚九点三十分，电视台五号摄影棚。观众入场之后，曾经空旷的摄影棚一瞬间变得狭窄拥挤，即使已是秋夜，雨后天气微凉，可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人与人的呼吸，体温相互混杂，人群刻意压低的谈话声，笑声反而像是带着热浪，我在其中，感觉像是溺水一样，喉咙发不出声音，鼻腔与口舌干涩刺痛。就像是曾经万分期待的出道日，我站在炫目的灯光下无处可逃，用作表演展示的高台离地一米，却像是悬浮在半空，看着所谓观众一张张面庞在暗处，在灯光映照下扭曲变形，耳膜也跟着嗡鸣作响。出道已有时日，我却是第一次单独参加节目录制，受到导演嘱托的主持人表现的温柔和善，多次将话题引到我，这个大受欢迎偶像团体里，最不受重视不知名的小艺人身上。故作趣味与轻松的语调之中，我能够清楚的发觉到主持人话语里面的不屑与轻蔑，他在一个收视不错的深夜节目中用一种轻松又油腻的语调询问我所谓的私隐问题，询问我有没有地下恋情，甚至询问我昨夜夜晚是不是躲在被子里肖想男人强壮的身体，是不是第三性征中难得仅存的处子。果然呢，这些事情在这个世界从来不是秘密，台下观众打趣惊奇的呼声与欢呼声层层迭迭，像是桨岩灼热的热浪。然而昨夜拍摄我低贱与狼狈姿态的工作人员，现在正站在昨夜拍摄我丑态的漆黑机器后，它们有些人跟着观众一并欢呼打趣，更多的人视线在我的身上来回打转。它们都是物以类聚，视线是相同的通红灼热，相同的油腻恶心，我能够感受到它们自以为的讥讽，嘲笑的视线，就像是所谓拍摄那天在我身上来回打转，穿透我精心准备的衣裤之后，最终聚集到我双腿之间，曾经让它们兴奋到怪叫的部位。那感觉像是手枪与子弹，穿透我的心脏后，烧灼我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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